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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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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陰鐵,居然真的是陰鐵!”

“果然我們猜的一點都沒錯。有這般能耐,能制兇屍傀儡,威力巨大,除了陰鐵,還有什麽?呵,偏還自己取個名字叫什麽陰虎符!”

“沒想到魏無羨當真同薛洋勾結,得了此等邪物!他莫不是想做第二個溫若寒?”

“想他魏無羨也是世家弟子,怎地做出這種事!”

“什麽世家弟子,但看他所作所為,能與薛洋這種仙門敗類同流合汙,借陰鐵制出兇屍傀儡這等手段,哪點像世家弟子,快莫辱了世家弟子這幾個字!”

……

議論聲此起彼伏,不大,卻也不小,一字字,一句句鉆入魏嬰耳中,他雙拳緊握,骨骼作響,怒目而視,“陰虎符確實是我用陰鐵煉化,這點不假,我認!可說我與薛洋同流合汙,行禍害之能事,我不認!”

“眾人皆知薛洋是如今唯一知道最後一塊陰鐵下落的人。你若不是與他同流合汙,怎麽得到的陰鐵?”

更有與常家關系還算不錯的仙門,雙眼赤紅,“說!薛洋在哪?殺了常氏滿門!你這是想護著他嗎?”

魏嬰嘴角一彎,冷嗤:“當日常氏被滅,還是我與藍湛抓了薛洋,將其送往不凈世。大家都知道,薛洋是在不凈世逃走的。這個問題不應該問問赤峰尊與斂芳尊嗎?試問,當時不凈世嚴防死守,我一個客居,有什麽能耐在重重把守之下與薛洋勾結,放跑他?你們未免也太看得起我!”

聶明玦斂眉,轉頭看向金光瑤,他可還記得,當日不凈世大亂,薛洋逃脫,同時,金光瑤殺了他的統領。當真只是統領辱及其母嗎?或者說這只是一部分,還有一層原因是統領看到他放走薛洋,所以他要殺人滅口?

金光瑤心底顫了一下,“當日不凈世被溫氏圍攻,我並未見到薛洋,亦不知他是何時逃脫的。或是有人趁亂救走了他也不一定。”

雖沒指名魏嬰,可這“有人”“趁亂”兩個詞卻不得不讓人往魏嬰身上想。

魏嬰大惱。

金光善出面,瞄了金光瑤一眼,這一眼極有深意,若非是今日被當眾挑明,他還不知道自己這個便宜兒子在不凈世做過這一出呢。

金光瑤心抖了抖,他知道金光善對他生疑了,不免暗自發苦。當日他確實與薛洋有過和談,但今時今日,便是連他,也不知薛洋在何處。

金光善收回目光,就算金光瑤當真做了什麽,也得私下再問,更何況現在薛洋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陰鐵!

遂言道:“如今薛洋蹤跡全無,不論當日真相如何,都已無法對證。但這第四塊陰鐵是實物,做不得假。魏無羨,你既然承認了這等邪物在你手中,不打算給大家一個交待嗎?”

不愧是金光善,倒是能時刻抓著重點不放。

薛洋之事論不明白,可陰鐵是實證。陰鐵在誰手中,誰的嫌疑也就最大。更何況,便是沒與薛洋勾結,不論這陰鐵是怎麽從薛洋手中得到的,擁有此等邪物的人,自然都是一大禍害。

魏妟呵呵笑了起來,將暴怒的魏嬰拉至身後,眼神示意阿禎看著他,面向仙門百家拍手:“好!好!好!”

一連三個好字,卻透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怒氣。

“邪物?交待?”魏妟冷哼,“你們口口聲聲稱陰鐵為邪物,喚阿嬰為奸邪,讓他給你們個交待!憑什麽?”

他上前一步,直視藍渙,“當日不夜天大戰,乃赤峰尊與澤蕪君主導。赤峰尊先行潛入不夜天城,帶人一路圍攻而上的是澤蕪君,可對?”

藍渙點頭,“是!”

“阿嬰一直與你們並肩作戰?”

“是!”

“可惜到得大殿之外,你們便遭遇了傀儡四面包圍絞殺!澤蕪君,眾人皆知你人品,出口之言,絕無作假。但請你實話說一句,以當時情景,若無阿嬰,戰局會如何?”

藍渙一怔,緩緩凝眉,“溫氏傀儡極其厲害,且乃不死之身,殺之不盡。若無魏嬰……若不是他,我方恐九成會是全軍覆沒之局。”

“那阿嬰解此困局,助你們脫險,憑的是何物,用的是何術?”

“憑的是陰虎符,用的是鬼道!乃以夷制夷之術。”

得到滿意的答案,魏妟重新看向眾人,“你們之中也有不少人當日就在現場,對澤蕪君所言,可有異議?”

無人答話。

魏妟嗤笑,轉而走向金光瑤,一步步逼近,金光瑤下意識退後了一步,待得兩人相距不過半步,魏妟雙目如鷹隼般看著他,“此番大戰,孟瑤公子有二功。其一,傳出岐山布陣圖。可惜最終正是這布陣圖將眾人引入傀儡包圍。

其二,殺了溫若寒。但在場眾人心知肚明,這個殺是有多僥幸,多巧合。若非是阿嬰牽制住傀儡,若非阿嬰引得溫若寒心神大震,若非阿嬰吸去了溫若寒所有的註意力,若非我附在阿嬰身上的防禦陣將溫若寒彈開,孟瑤公子摸著良心說,你當真能殺得了溫若寒嗎?”

竟是句句逼迫,孟瑤一再後退,卻無法說出殺得了三個字。

藍渙蹙眉,上前橫於二人之間,“魏公子,此非阿瑤之過,阿瑤盡力了。”

魏妟一聲冷笑,“澤蕪君乃端方君子,自是只會將人往好了想,不會往壞處思。更何況,此人還是澤蕪君的結義兄弟,對澤蕪君有救命之恩。但若脫開這層關系來看,以澤蕪君的聰慧,難道不覺得蹊蹺嗎?

岐山布陣圖是澤蕪君拿出來的,也是澤蕪君領隊帶人以這份布陣圖為要點攻上的不夜天。澤蕪君身在其中,有無疑慮之處,該比別人更了解幾分吧?”

藍渙一頓,說實話,他信孟瑤,對其不疑,自是從來沒有想過這點。可若當真回過頭去細思,似乎卻是有不解不處。但便是如此,他卻也不信這是孟瑤刻意所為。

“魏公子,這其中許是有什麽誤會。溫若寒何等奸詐狡猾,便是有異常之處,恐也是溫若寒的手筆,阿瑤或也是被蒙蔽。”

魏妟呵了一聲,“是否誤會,是否蒙蔽,我本也無意計較。我所不忿者,乃孟瑤公子借這一戰,名聲大噪,一躍成為斂芳尊,受人敬仰!金氏將其認祖歸宗,借他之功,出了個新任仙督,好不威風。可偏偏是對此戰有真切大功的阿嬰,憑什麽就成了奸邪!

大戰之後,論功行賞。阿嬰無爭功之心,不願出這風頭,反倒叫你們忽視了他的功績,縱容了你們這些宵小嗎?”

“好一個邪物,好一個奸邪!但正是你們口中的邪物,當日在傀儡刀下讓你們逃過一劫。正是你們口中的奸邪,救得你們一條性命!然而阿嬰當時怕是怎麽都沒有想到,他護的是一群忘恩負義,救的是一堆狼心狗肺!若你們真有半點自己口中所說的仁義正道,今日如何說得出對自己救命恩人討伐圍攻之言?”

“你們口口聲聲讓阿嬰給你們交待,那你們是否應先給他一個交待?既是要討伐,要打殺,不如先把當日恩怨了結了!”

魏妟翻手為掌,卻非攻擊他人,而是擊向地面,瞬間以他為中心,一股寒風四散開來。眾人手中佩劍嗡嗡作響,忽然全部出鞘,飛上殿頂,又直刺而下,釘在每個人的腳邊。

除藍渙聶明玦等少數幾人尚能勉強制住之外,場內無一人例外。

幾乎所有人心頭大震。這……這可是他們自己的佩劍!自身佩劍竟被他人輕易弄得出鞘也便罷了,還是用於震懾自身!這個事實讓眾人看向魏妟的目光更加驚駭。

“古有三刀六洞還其恩,舍其情之先例。今日諸位不妨也效仿一番,在自己身上戳幾個洞,了了阿嬰當日之恩。此後再談討伐不討伐之事!”

戳……戳幾個洞?

誰情願在自己身上戳幾個洞?況且,看魏妟的架勢,說得好聽戳幾個洞,可這戳了之後,還有沒有命在,就不一定了!

澤蕪君好容易制服蠢蠢欲動的朔月,眼見事情發展到此等局面,微微蹙眉。魏妟言及金光瑤對他有救命之恩,可若算起來,大戰之日,阿嬰對他與藍湛便不是救命之恩嗎?

他一嘆,拱手行禮,“魏公子,藍氏家訓,滴水之恩不可忘。今日之舉,是我藍氏有愧。”

說完,自是退後了數步,藍氏弟子也隨之退後數步,倒是與其他人有了一層明顯的界限。

聶懷桑見此,輕輕拉了拉聶明玦的衣袖,“兄長,我與魏兄有幾分交情,我相信魏兄絕不是邪魔歪道之輩。兄長如今所習的壓制自身戾氣的功法,取自凈心訣第一二重。是我問了魏兄,魏兄得了魏公子首肯給的。還有兄長這段日子服的藥,也是魏兄贈予。兄長!”

聶明玦皺眉,也自拱手,退了一步。

餘下諸人竟是不知如何是好。四大世家,雲夢江氏本就不參與,現在藍氏聶氏也退了,這還怎麽搞?齊刷刷無數雙眼睛看向金光善。

金光善已是臉色鐵青,“魏公子所言也有幾分道理。當日,魏無羨卻有大功,此不假。但陰鐵到底邪煞太重,此為大害。不如這樣,只需令弟將這第四塊陰鐵交出來,由眾人推舉出的世家看守鎮壓。今日之事便罷了。”

眾人推舉出的世家?呵呵,還能是誰?自是坐了仙督的金氏。

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!

“誰告訴你們陰鐵只有四塊?誰又告訴你們,陰鐵是邪物?”

眾人蹙眉。

姚宗主道:“自薛重亥死後,陰鐵一分為四,這些年一直是這麽傳的。更何況陰鐵有靈,四方鎮之。這句話大家也都知道。再說,陰鐵乃集怨氣,戾氣,煞氣,鬼氣於一體之物,如何不是邪物?”

“陰鐵有靈,四方鎮之。這話不假,但……”魏妟輕笑,“這話後面還有一句。四方之氣,盡歸玄武。”

魏嬰一震,霎時明白過來,“屠戮玄武?”

“四方之氣,盡歸玄武。盡歸玄武……這……這是什麽意思?”

眾人疑惑不解。

魏妟又道:“意思便是,阿嬰手中的陰鐵與薛洋毫無關系,我若猜的不錯,他是自屠戮玄武身上得來的!”

魏嬰點頭,“沒錯。當時因溫晁之故,我和藍湛被困在玄武洞內。我們一起斬殺了玄武,在那裏,我有幸得到了一把玄鐵重劍。後來才知,它是陰鐵。我將其煉化,便有了今日的陰虎符。”

“玄武……玄武……竟……竟是如此?這陰鐵竟是有五塊?”

魏妟向魏嬰索要來陰虎符,握在手中,勾起唇角,“至於這陰鐵是不是邪物,莫非你們忘了,陰鐵最初也是一方靈器?”

不少人皺了眉,“便是靈器,可如今也已是……”

“已是什麽?已是怨氣沖天之物?所以便是邪物,便是罪首,便不能容於世嗎?”魏妟冷嗤,“這倒讓我想起了《孟子梁惠王上》中的一句話:刺人而殺之,曰:非我也,兵也。”

魏妟臉上笑容極盡嘲諷,“然而兵既無意識,也無主張,說是它之罪,它何其無辜?陰鐵……”

他頓了頓,將手中陰虎符拋擲空中,“說來也巧,這陰鐵和我瀛洲還有些關系。陰鐵原名聚靈石,乃瀛洲所有。當年,祖師走訪中原,降魔除妖之時,曾遇薛重亥,其無意間出手幫了祖師一把。雖則以祖師的修為,便是無人相幫,也不過是多耗些時間,並無危險。卻依舊感念他出手之德,與他同行了一段。

後,祖師要返回瀛洲,隨手將聚靈石贈予了薛重亥,權當謝禮。薛重亥見識過祖師的高深修為,心中又嫉又羨,然瀛洲之地,非是他能尋。他便唯有自己摸索,也不知他是怎麽想得,竟悟出了一門功法,雖則威力巨大,卻是將這聚靈之物弄成怨煞集身之物。自此,聚靈石之名不存,惟餘陰鐵。”

說完,一掌打向空中懸浮的陰虎符,陰虎符周圍的黑氣散去,其內心發出幽藍色的亮光,那是靈氣!還是最純粹的仙靈之氣!這……這……

眾人震驚不已。

金光善眼中貪婪之色更甚!

魏嬰也是驚訝萬分,“兄長!你怎麽從未與我說?”

“陰虎符是你煉化,且它已認你為主。便是如今被怨煞染身,靈氣不顯也無妨。待你凈心訣學有所成,將怨氣凈化,它的真身自會現世。且由你自身來發現,這期間與陰虎符互為助益,會更好。因而我便未曾說明。”

魏嬰看向陰虎符,眼中滿是歡喜。

魏妟摸了摸他的腦袋,將陰虎符取回,還於魏嬰,“收好了!往後它能助你的,可不止於此。”

魏嬰小心用袖子擦了擦,這才將其放入懷中。

魏妟搖頭失笑,再次轉向眾人,“陰鐵本無罪,端看它的主人怎麽用它。薛重亥溫若寒能用它為惡,阿嬰便能用它為善。”

依舊有人不服,“可魏無羨用它制兇屍,豈非與薛重亥溫若寒一樣?”

“阿嬰是有用它制兇屍傀儡,但可曾用它害人?哦,別和我說那些死去的窮奇道修士。且看看這群溫氏老弱身上的傷,能對他們施以如此毒手,更不必說,他們對溫寧下手更重。你們可知,阿嬰趕過去救人之時,溫寧是何情景。他們對溫寧做了什麽?”

魏妟將那幾名修士抓過來,押在眾人面前,“既是人證在,那麽不如讓他們自己來說說!說!”

最後一個字卻是對那幾位修士說的。那些修士本不想說,奈何根本抵不過魏妟釋放出來的威壓,你一句我一句,將事情說了個全乎。

這何止是屈打,又何止是洩憤,這分明是赤/裸/裸的虐殺!

場中不少人皺起了眉。

“我知仙門修士中許多人曾受溫氏之辱,世人皆有遷怒之心。若你們因為遷怒而怪罪所有溫氏族人,我倒也能理解。可便是如此,你們若要殺,直接痛快殺了,我反倒不說什麽。然行此等殘忍虐殺之事,也配稱修行者?

阿嬰不過是借已死溫氏族人之身,為他們討一個公道而已。這些行兇修士,難道不該殺嗎?他們虐殺這些無辜溫氏族人,後死於溫氏族人之手,豈不正應了那句,因果循環,報應不爽?”

魏妟將這幾個修士甩出去,“再說制兇屍之術。正如我之前所言,兵器無罪。陰鐵為兵,兇屍亦為兵。兵者無心,何談善惡。我記得不凈世宴會之上,我曾說過,千餘年前,仙門乃是百花齊放之勢。不但有劍宗,符篆宗,丹藥宗等,還有合歡宗,萬鬼門。

合歡宗修媚術,萬鬼門習鬼道!這等道法在諸位看來,許也是邪術了。但在那是,此二宗亦是名門正派。合歡宗弟子有男有女,善雙修,卻有規矩,必是雙方你情我願,絕不勉強。萬鬼門之鬼道,可不僅僅是制兇屍傀儡這麽簡單了。他們還能制鬼將、鬼王。

但萬鬼門也有宗歸,行善除惡,不得以此法做有違俠義之事。也正是如此,萬鬼門弟子雖整日與這些邪煞為伍,卻是一身正氣。仙魔大戰時,他們曾用此術牽制邪祟妖魔,更借鬼將鬼王之能請陰兵過境,立有大功。

況且,萬鬼門中曾出過一位大能,倚靠此道修得大乘,後破碎虛空。此前輩名諱金道義。”

魏妟笑瞇瞇看著金光善,“若瀛洲典藏記載不差,這位該是金宗主往上數二十一代先祖。金氏族譜該有其名才對。先祖以鬼道飛升,如今金宗主卻說陰鐵為邪物,制兇屍為邪術,用此物此術的乃為奸邪!不知金氏這位先祖聽了,會作何感想?”

金光善臉色忽青忽白,手藏在袖中不住顫抖,是怒的。

先祖金道義之事,別的金氏弟子不知道,每代家主卻是知道的。可問題是鬼道心法早已不存,他們要往何處去尋?若非如此,他怎會對陰鐵如此在意,志在必得?不就是因為陰鐵可制傀儡,而兇屍傀儡是如今唯一能摸到鬼道的途徑嗎?

誰能想到……誰能想到魏妟竟知道這麽多古早之事,竟還當眾點破!

魏妟輕嗤,鎮定自若,“諸位齊聚於此,共同討伐舍弟,無非因三點。其一,大鬧金陵臺慶典,救溫氏族人。然如今,你們可還覺得這些人該殺嗎?”

無人敢說“該殺”二字。

該殺個屁啊!先不說這群人老的老,小的小。便是有幾個青壯年,也都是普通人,入道都沒有。唯一入道的,還是習的醫道。這讓人怎麽說得出該殺二字?若說出來,他們正道的臉面往哪裏擱?此番濫殺之名,又與溫氏何異?因此不論是否真心憐憫的,都說不出該殺來。

更何況魏妟都把姚宗主先祖給搬出來了!誰他媽敢保證自家祖上沒出過禍害?便是往上數九代沒有,十八代也沒有嗎?十八代沒有,三十六代總有了吧?

要這麽算,他們全是餘孽,全都該殺!

再看看腳邊的佩劍,眾人身形一抖,這時候出頭說該殺,怕不是想死!

很好。魏妟對此等情景很滿意,續道:“其二,窮奇道制兇屍,殺修士。”

他指了指那幾個已經極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的修士,“現在你們可還覺得他們無辜,阿嬰此舉乃行惡?”

依舊無人作答。

魏妟接著道:“其三,陰鐵!陰鐵非是取自薛洋之手,阿嬰與薛洋更無瓜葛。薛洋之罪與他無關。陰鐵更非是你們所想的那般邪煞,而這兇屍傀儡之術亦要看如何用。一念成魔,一念成佛,善與惡皆看用術之人心思如何。關於這點,你們倒是不必現在就喊打喊殺。

若他日阿嬰真用此道行殘殺修士,禍害百姓之舉,不必你們說,我自會動手。魏家也容不得這樣的孽障子孫!”

這話是對著魏嬰說的,雖語氣重了些,但眼中目光柔和。魏嬰知道,兄長信他。

“可若是有人想借此陷害嫁禍於阿嬰,便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承擔這個嫁禍的後果!”

啪,一掌擊向身旁桌案,桌案瞬間化為冰雕,又瞬間化為無數冰點雪花,隨風飛去。

這……這……

眾人面色大變!對魏妟更是驚懼了兩分。有膽小的,腿肚子已經發軟,仿佛隨時要摔下去!

魏妟再度一笑,“自然,其中怕是還有打著擔心陰鐵為惡的幌子,實則覬覦陰鐵者!對這些人,我不妨多說一句。若追本溯源,陰鐵乃瀛洲之物,我為瀛洲少主,對其自有處置之權。今日將其贈予阿嬰,有何不可?

若按千百年來仙門規矩,無主之物或是早已脫離主人之物,那便是誰先尋到了歸誰。陰鐵既是阿嬰尋到的,也認了阿嬰為主,便是他的。旁人休想染指。

當然,仙門中雖都講究正義大道,卻著實不缺那等覬覦他人之物,而行殺人奪寶之事者。若真有這等人,只管放馬過來!但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在阿嬰手裏把這陰鐵奪過去!到時候可別怨阿嬰出手狠辣,生死不論了!”

生死不論!有確實存著覬覦之心者,喉頭動了動,悄悄縮了縮脖子。雖只說了魏嬰,可誰都知道魏妟與魏嬰兄弟一體,就魏妟這神仙般的手段,算了算了。陰鐵再厲害,也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。

唯有金光善即便忌憚,卻仍是不願就此放棄。他如何聽不出來這番話意有所指,明顯是針對自己說的。那明晃晃看過來的眼神,實在讓人無法忽視。

將魏嬰打成奸邪,除了他拿到陰鐵,自是占了正義二字。可如今魏妟將他之前所做全盤推翻,話說道這份上。再要對魏嬰動手,便是殺人奪寶的惡首。到時候,若奪寶成了,也名聲盡毀;奪寶不成,這下場自是不會好,且不論魏氏兄弟如何狠毒,縱使五馬分屍,也沒人說得出半句不好來!

金光善雙眼微瞇,已起了殺心。然魏妟何曾在意他的殺心?便是金光善不對付他,他也是要對付金光善的!

魏妟深吸了一口氣,“阿嬰之事,諸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?”

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知所措。

說什麽呀!全都讓你給說了,他們還有什麽可說?說個屁啊!

“很好!既然此事告一段落,你們沒什麽好說了。那麽便輪到我來說了!”

眾人:……忒媽難道不一直是你在說?

“金宗主!既是仙門百家都在此,我們不妨就趁今日在大家面前好好算一筆賬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這一章本來已經寫完放出來了。可我自己看了幾遍,總不太滿意,覺得沒有把我想寫的都寫出來。所以鎖定後修改了一下,加了兩千多字。總字數七千了。算雙更合一吧。

改過之後,稍微滿意了點。讓大家久等了。

嗷嗷嗷,看在我這麽認真,看在字數這麽多,算雙更的份上。鼓勵一下我啊!

下一章,和金光善算賬。盒飯蒸熟了,馬上發放!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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